苏梨确实太累了,她已经有好几年没休息过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没工作了反倒是得了这种空闲。又过了两天,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恢复到生病前了,可她又开始恐慌,她并不知道傅离 会对她做什么。
苏梨身上的吻痕和咬痕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可手臂和腿上瘆人的淤青还在,不过已经完全不影响她自由活动。看苏梨恢复得不错,傅离 开始和她商量以后的事。
虽然苏梨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以后。
“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恨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之前那样伤害你的事了,当然,也不会害别人。”
傅离 像过去那样面带一副清朗单纯的笑:“没什么特别的条件,咱们不是一直是情侣吗,以后继续做情侣就好了。”
“你说什么?”苏梨不可置信拍桌而起:“你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怎么能提这种要求?我告诉你钱诚,你以为我不报警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吗?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不想毁了你,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还想强迫我,我绝对去告你!”
傅离 神态自若:“姐姐,我可以娶你。还有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可以做好一个伴侣能做好的一切。”
苏梨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了,半晌才说:“你是我弟弟。”
“户口上已经不是了,我是赵致望和周新梅的亲生儿子,和你,和刘艳雯钱才多都没有关系。”
苏梨抗拒地摇头:“不,不对,亲的就是亲的,哪怕户口本被篡改了你还是我弟弟。”
“姐姐何必这么固执呢,”傅离 脸上的笑容未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姐姐最好还是听我的话,你知道我手上有什么东西,我不想总用那些东西来压你。你记着我有就行了,而且我随时可以让钱才多看到。”
苏梨绞紧了手指。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和傅离 在平等的关系上对话,这个疯子什么都不在乎,可苏梨在乎的事很多。
傅离 把她拿捏得死死的,有些事看来和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能期望傅离 多少有点良心,愿意在其他方面做出让步。
“好,我可以继续和你做男女朋友,可我也有条件,你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录像什么的大不了就让我爸看到,他要是被你气死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傅离 微不可觉地蹙了一下眉:“什么条件?”
“第一,你说了是继续做情侣而不是当你的性奴,那你就不能对我使用暴力,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正常的情侣该怎么相处,我们就是怎么相处。”
“这是自然。”
“第二,我被你害得丢工作了,我爸住院每天都需要钱,我要你给我爸医院的账户里按时存款。”
傅离 爽快地答应了:“可以。我算过你给你爸的花销。你对自己挺扣的,对你爸是真的大方。疗养院里没有单人病房,你掏了两份床位费让他一个人住了最好的双人间,照顾他的护工每月的工资少说也得六千块,还有每天日常的餐饮开销,加上常规的检查费化疗费之类的,你一个月少说得给你爸花一万五吧?你一个月工资多的时候也就两万块,自己要吃饭还要交房租和水电费,所以你根本没攒多少钱,对吧?”
“……是。”傅离 说的一点不错,她给她爸花钱大手大脚,自己几乎没有存款。
其实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活法。假如苏梨没那么多钱,她照样可以照顾她爸,只不过她爸的生活质量会骤降。她曾经有想过,假如她月工资只有三千,那她就只能把钱才多接回家里,没钱雇护工自己又要上班的话,就在钱才多身子底下铺上尿不湿片,每天早中晚各换一次,其他时候他就先在便溺物里泡着,哪能像有护工的时候那样二十四小时随时一招呼就有人给他拿夜壶和便盆。
苏梨想到那样的生活就觉得痛苦极了。她也不知道世上是不是有很多家庭都是这样既要工作又要照顾瘫痪病人,常年照顾他们在床上解决一切吃喝拉撒,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会不会崩溃?
“我一个月给你打两万,你需要给你爸的账户转多少自己看着办。如果有什么意外钱不够用了,我再额外给你转。”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自己会挣。而且,你知道的,他有钱。”
苏梨知道,“他”指的就是傅离 真正的生父,李平升那个人渣。
能豁豁这个人渣的钱也好。
苏梨接着说:“第三个条件,我要你去公司澄清我没做错账,是你把账改了,还我清白让我复工。”
傅离 不太乐意:“我说是我干的他们就会信吗?而且你希望我怎么解释我的动机?我能全身而退吗?”
“这个我管不了,你自己想办法让他们相信你,而且你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这件事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还是要和你鱼死网破。”
傅离 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儿:“好,这条我也答应,不过难度有点高,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说。你现在马上逼我去澄清还不暴露我们的关系,我确实做不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别忘记答应我的条件。”
傅离 微笑:“不会忘。”
事情告一段落,不过这只是苏梨的权宜之计,她另有考虑,她不会允许这种畸形的关系一直存在。
苏梨很长时间没去看手机了,她只是在刚生病时强撑着发了一条朋友圈说生病了,消息晚些回复。现在打开手机发现微信来了很多消息,未接来电也很多。主要是邢凯睿打来的,有几个未接来电是蔡总的,还有一通是钱才多打来的。
又有头痛的事得处理了。微信上同事们大多都是慰问她让她多休息,让男朋友好好照顾她云云;蔡总是问她傅离 说的是不是实话她是不是真的感冒了,看来傅离 和蔡总通过电话报平安了;邢凯睿给她发了好多消息,问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她身边的怪事与让他查的两个人是否有关之类的。
“邢凯睿……”当时是苏梨让邢凯睿去调查赵致望和周新梅的,可如今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找他求助吗?他会帮自己吗?她有什么资格让他帮忙?苏梨盯着邢凯睿的聊天界面发呆。
“想给你的老情人说什么?让他救你脱离苦海?”耳边突然响起傅离 戏谑的声音。
苏梨吓了一跳,愤怒地反驳他:“管好你的嘴!我和他只是同学,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是吗姐姐?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什么都知道。你对你这个老情人是真的不错,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还这么三心二意,和当年一样是个混球,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难不成是他真的一块点心就把你收买了?哦或许不是一块,是好几块。”
点心?什么点心?傅离 说的难道是邢凯睿送她老婆饼的事?可那时傅离 不是去榆城了吗,后来她和邢凯睿的对话里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他怎么知道的?
苏梨瞪着傅离 :“你都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
“比起这个,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傅离 仿佛没听到她的问题,反问她:“马上就要国庆了,钱才多给你安排的相亲你打算怎么办?”
十三岁的苏梨初二刚刚开学,她文静漂亮,总是扎着高马尾,看上去精明干练,脸上少了几分同龄人的稚气和顽皮,多了几分成熟内敛。要说像她这样性格安静内向的女生在班里其实还有那么一两个,不过成绩可都没有她好,苏梨从初一开始已经拿了好几次年级第一了。
她很听话学习也很努力,能拿到这样的成绩和她这种一丝不苟的性格关系很大。老师让写什么作业她就写什么作业,老师让每天至少学多长时间她就一定要比这个时间学得更久。
看到每天早上都急急忙忙向她借作业抄的同学,她心里多少鄙夷。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聪明,只是因为她的同学们都不好好学习才不如她。
“同桌同桌,这道题你给我讲讲嘛。怎么别人问你你就讲,我问你你就不讲呢。”新学期邢凯睿还是她的同桌,他又拿着数学题来烦她了。
苏梨在收拾书包,连看都不多看邢凯睿一眼:“我没空,我可不能和你们一样想多会儿离校就多会儿离校,我现在得去接我弟弟。”
邢凯睿并不放弃:“那我和你一起去接你弟弟好了,接到他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他走丢了,然后你在石桌那里给我讲一下题,你弟弟也可以在旁边先看看书。”
“这……”苏梨觉得不太好,她怎么能和男生一起出校门呢,这样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给我讲二十分钟就好了,要是我二十分钟还是听不懂的话那你就回家吧,我不耽误你时间……好同桌,你今天给我讲讲题,我保证明天一天我都不和你说废话,也不和周围的同学打闹影响你学习跟睡觉,行吗?”
苏梨还是决定让邢凯睿和她一起走。他家就在学校所在的小区里,所以只是步行,而苏梨家离得远一些,她推着自行车和邢凯睿一起去中学边的泰城第一幼儿园去接钱诚。
小区里有个石桌,但愿到时候过去那里没有人。
苏梨尽量加快脚步,和邢凯睿保持着前后两米远的距离。邢凯睿开始还会追上去和苏梨并排走,苏梨超过他几次后,他只得老老实实跟在苏梨身后。
快到一幼门口时,苏梨看到一群小男孩围在一起玩游戏卡,就是那种一个人拿卡片把另一个人在地上的卡片打翻就算赢的无聊游戏。钱诚也在玩游戏之列。
“小诚别玩啦,和姐姐回家。”
钱诚听到苏梨在叫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继续和他的小伙伴们玩。
孩子们都嬉皮笑脸:“哇钱诚你姐姐又来接你喽,我们可都是不让家长接自己就能找到家的”,“钱诚你是那种比较容易被人贩子骗走的小孩吧。”
确实,幼儿园四点十分就放学了,六点还能在小区里撒欢玩的大多都是没大人接的孩子。钱诚听了这些话耳朵根红了,他赌气地看了苏梨一眼,然后扭头继续盯住卡片:“我才没让她接我呢,我自己能回家。”
总是这样,钱诚这孩子不喜欢苏梨来接他。苏梨只得好言好语地劝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小诚乖,你再不回去姐姐一会儿就不给你做饭啦。”
钱诚明显有点犹豫,可他还是说“那我今晚不吃了。”
“同桌呀,你这弟弟可爱还是挺可爱的,就是性格太讨厌了。”邢凯睿等不下去了,走到钱诚面前一把把他拎起来,钱诚使劲挥动他的胳膊腿想摆脱邢凯睿,可是没什么用,邢凯睿轻松地把他提溜到苏梨面前放下。
“你就不能轻点。”苏梨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邢凯睿。
旁边的小孩子们起哄:“哇钱诚,这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吗?”邢凯睿闻言向那些孩子们走过去作势要打,孩子们一哄而散。
苏梨无奈,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样,会把她弟弟带坏的。她背好书包把自行车支在一边,刚要去抱钱诚就看到他跑到邢凯睿面前狠狠地踢他。邢凯睿觉得好笑极了,表现出十分受伤的样子:“同桌!你看看你弟弟,他居然敢打我。”
苏梨急忙去把钱诚从邢凯睿身边拉开抱起来,钱诚拼命在她怀里挣扎。苏梨不忘教训弟弟:“小诚呀,看到比你年纪大的孩子千万别主动去惹人家哈,他们都很厉害的,你打不过他们的。”
钱诚脸上怒气未散,他指着邢凯睿问姐姐:“他欺负我你不管吗?”
苏梨又抱着钱诚哄了好一阵子,邢凯睿啧啧地调侃她:“我的好同桌啊,看来你把温柔的一面全给这个小不点了,你看你对我多冷淡,哦,对其他同学也是。”
苏梨甩给他三个字:“我乐意。”
傅离 从这时起就已经不喜欢邢凯睿了。
苏梨抱着弟弟坐在石桌旁,邢凯睿坐在她旁边,他看上去似乎在认认真真听她讲题。苏梨自认为已经讲得很详细了,可邢凯睿就是不会,她只能换一种方式接着给他讲,讲得苏梨都快没耐心了,可邢凯睿还是说听不懂。二十分钟早都过去了,苏梨本着负责任的精神还是继续给他讲着题。
苏梨到最后忍不住问:“邢凯睿,你不会是故意整我吧。”
邢凯睿一脸无辜:“真没有,你再给我讲最后一遍行吗?”
这时钱诚在苏梨的腿上开始不安分了:“姐姐姐姐,我要上厕所,咱们回家吧。”
邢凯睿挑眉:“小朋友,你先去小花园里解决一下呗。”
苏梨可不允许钱诚做这种事,她还没开口,钱诚闹腾得更凶了:“我不!是大的,不能去花园,我快憋不住了。”
邢凯睿还想再说什么,苏梨已经抱着钱诚起身:“抱歉了,今天也确实不早了,你先按我教你的步骤把今天的作业应付过去,大不了我明天再教你。”
“那好吧,谢啦同桌,”邢凯睿对着苏梨笑,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的笑眼里闪着漂亮的光,“明天见,多谢你给我讲题啦。明天的小组作业我替你收,你多睡会儿。”
“没事的,也不用这么麻烦。”说了这句话苏梨赶紧就走,她怕再寒暄下去钱诚真的憋不回家里了。
苏梨发现钱诚这两天又重了一些,再重她就真的抱不动了。
她没有看到钱诚对着邢凯睿扮了个鬼脸。
苏梨骑车带着钱诚,刚刚骑出小区钱诚就在后座疯狂晃着自行车,苏梨不得不停下。“小诚你怎么了,实在憋不住了咱们就先去公厕吧。”
“不是,我突然觉得不想上厕所了,”钱诚跳下自行车,“我不要坐你的车,我要自己走回家。”
“小诚你这孩子——” 苏梨无奈,只得推着自行车跟在蹦蹦跳跳的钱诚身后,钱诚在街上到处跑,一会儿说想要这个,一会儿说想要那个,苏梨摸着兜里仅剩的十块钱,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弟弟,这个不需要,那个也不需要,惹得钱诚很不高兴。
“姐姐最坏了。”苏梨听了弟弟的控诉欲哭无泪。
“姐姐姐姐,我要这个,求你了。”钱诚拉着她的手不肯走,他想要小卖铺新进的镭射游戏卡。小卖铺大爷也煽风点火:“这个游戏卡是最新款的,就这么一批,现在就剩这三包了,卖完就没了。”
苏梨无奈,买下了镭射卡,还在钱诚的一再纠缠下买了他最爱吃的一款方便面。
“姐姐最好了。”小孩子的脸翻得可真是比翻书还快。
得了零食和玩具的钱诚开心极了,这下听话地坐在苏梨的自行车后座上回家。
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苏梨摸索着打开开关,客厅倏忽亮起,她看到沙发上居然坐着母亲刘艳雯,吓了一跳。
钱才多在外打工不常回来,自从苏梨有能力照顾弟弟后连刘艳雯都经常夜不归宿。没想到她今天突然就回来了,以这种吓人一跳的方式。
刘艳雯红唇红衣红色高跟鞋,她翘着腿靠在沙发上,望向苏梨的眼神十分不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带弟弟去哪里了?”
“……小诚想逛路边店,时间就耽搁了。”
一边的钱诚听到这话急忙辩解:“妈妈才不是因为我呢,是姐姐要给一个男生讲题才把时间都浪费了,我去小卖铺没花很长时间。”
“哦?”刘艳雯皱起眉,“买什么了?”
苏梨不吭声。
刘艳雯没好气地走过来翻两人的口袋和书包,找到了买给钱诚的游戏卡片和方便面。
刘艳雯眯起眼危险地看着苏梨:
“好你个丫头片子,真是翅膀硬了。”
“比起这个,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马上就要国庆了,钱才多给你安排的相亲你打算怎么办?”傅离 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问她。
苏梨恍然想起曾答应过钱才多国庆节去见刘叔侄子的事。她并不意外傅离 知道这事,因为既然确定之前手机壳里的窃听器就是傅离 放的,那他必然是监听到了苏梨和她爸的通话。
钱才多怎么说的来着,护工刘叔的侄子和苏梨同岁,硕士毕业后在国外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泰城的人才引进计划把他招了回来,年薪少说三十万,以后还会更多。
条件很好的年轻人,苏梨还没丢饭碗的时候多少和他门当户对。
傅离 戏谑地看着沉思的苏梨:“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你说我是疯子,是禽兽,那你又算什么?假如你那时当我是男朋友,你有男朋友还骗你爸说没有,甚至还接受他给你安排相亲,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种行为难道不恶劣吗?如果你当时已经知道我就是钱诚,那答应相亲想钓个金龟婿这件事本身倒不算不道德,可是既然知道我是你弟弟还装作不知道,和我保持情侣关系举止亲密,那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如果你不觉得,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姐姐,你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就是个渣滓吗?真是虚伪。”
苏梨觉得傅离 真是口齿伶俐巧言善辩,可这件事她又无法反驳。
她清高,总觉得自己的品行没有一点瑕疵,总觉得自己严格遵守着一切道德准则,可实际呢?她所做的事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人该做的吗?
她告诉钱才多说自己没有男朋友愿意国庆去相亲,扭头又对傅离 说她国庆要陪她爸所以没空陪他去榆城见父母,还找借口不让他去看钱才多,如今想来确实是满心的筹谋算计。
她可以告诉傅离 说她当时不确定他的身份,所以不想让钱才多知道他的存在才敷衍答应了相亲,可说白了她多少有私心,贪婪又心存侥幸,既觉得傅离 可能是良人不想放弃他,又觉得他可能是弟弟所以也不想放弃认识别人的机会,于是对着父亲和男朋友两头撒谎,左右逢源。
苏梨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崩塌了一角。她一直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看身边的一切,从小到大都被认为是能力品性无可挑剔的人,她永远站在阳光下。可如今因为遇到了傅离 ——或者说因为重逢了钱诚,她心中隐藏的黑暗面被戳穿,她并不是个全然光明的人。
明明一直怀疑傅离 就是弟弟,自己为什么还会做那些事?难道是觉得只要没有实质性关系就不算不道德吗?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没自己以为的那么高尚。意识到这点糟糕透了。不过自己的糟糕可能就是傅离 带来的,遇到他前她似乎没做过任能被指摘的事。
无论如何,苏梨有些挫败,自嘲地笑:“你说的都对,你就当我是个垃圾好了,你应该离我这个垃圾远点。”
傅离 漂亮的眉头紧蹙:“你倒是不必如此贬低自己。”
“国庆节的相亲你得让我去,我只有去见了那人才可以和我爸说感觉不合适,明明答应好了现在又让我推掉,我爸会起疑心的。”
傅离 有点意外苏梨居然坚持要去相亲:“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可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去呢?”
“咱们说好的,你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姐姐,国庆的时候你还是安分地待着吧,你打算去相亲是不是另有所图姑且不提,你说过的,咱们要像正常的情侣那样相处,那么正常的情侣中,女方会把男方藏着不让家长知道吗?男方知道女方要装作单身去相亲,会答应吗?我不拦着你才有问题吧。”
这话没错。傅离 这个变态的脑回路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可他又很清楚普通人会怎么考虑问题,所以之前可以伪装地那么纯良无辜。
如果说苏梨另有所图的话倒也不假。她依然是有那么点侥幸心理,说不定刘叔的侄子是个很好的人,和她三观一致非常合得来,而且有办法帮她摆脱眼前的困境呢?何况这个海归应该很有能力,就算不和他进一步发展,多交这样一个朋友也是好的。
她直到现在还是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苏梨也知道,傅离 多少明白她心里这样弯弯绕绕,于是试图讨价还价:“好吧,那咱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同意让我去?”
反正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能屈能伸些的好。
“就这么想去?抱歉,我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也没什么好和你交易的。”
傅离 拒绝得倒是快,苏梨没有很意外,她目光流转,媚眼如丝:“小诚,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有些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傅离 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姐姐想做什么?”
苏梨来傅离 家的那天只有身上那一身衣服,她没有内衣,吊带上衣的一根肩带也被傅离 扯断了,这两天她一直只穿着内裤,还有傅离 一件勉强可以盖住她臀部的白衬衫,衬衫穿在苏梨身上松松垮垮,她没有系最上方的两粒扣子,只要稍微低下身子,傅离 就能从领口处看到她胸前的起伏。
苏梨现在正在这么做。她走到傅离 面前微微俯身露出胸前的曲线,隔着西装裤的面料轻轻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处凸起。
她看到傅离 的喉结明显动了动。
“我想做什么?比如说,我可以用手让你出来,或者用嘴,或者换点其他你想要的体位?不过你不想和我做这个交易的话,有些伺候人的事你就算逼我做,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做。”
傅离 攥紧了拳头。他的凸起在苏梨的掌下明显变大了。
苏梨用蛊惑的声音说:“真的不考虑考虑?今天我有求于你,以后我可不见得次次有求于你。有些事我还没和别人做过,你现在不要,以后再想要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和别人玩过了,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你一定有阴谋。”虽然这么说,可苏梨的激将法奏效了,傅离 嗓音沙哑,他脑中那根叫理智的弦已经断了,“不过是阴谋也没关系,这个交易我和你做,姐姐。”
傅离 拉开拉链掏出灼热:“确实,有些事我根本不期望你会愿意给我做,可既然你说可以,那我怎么能错过呢。”
“姐姐,给我口吧。”
苏梨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她那时只觉得男人的性器让她害怕。尽管除了痛,它还给她带来了快感。
现在仔细一看发现那并不是个肮脏可怕的东西,它就是正常的男人身体的一部分。傅离 的这物什长得不赖,长度和粗细苏梨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她之前没有性经验,可也大约知道放在男人堆里应该算很厉害的了;上面没什么奇怪的颜色或者恶心的污物,看着很干净。没错,傅离 是个干净到有些洁癖的男生,这里当然是干净的。
傅离 坐在椅子上,苏梨跪在地上,她低头凑近闻了闻味道,还好,没什么味道。除了尺寸太大和苏梨的嘴实在不符这点之外,其他方面应该不至于让苏梨口的体验太难受。
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马上就听到傅离 的呼吸变得沉重。
没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她生涩地舔舐着傅离 的棒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放过任何地方,傅离 的性器因为苏梨的舔舐而愈发肿胀,唾液的包裹让整个棒身泛着晶亮的光。苏梨的服务很周到,她现在的样子很像专注舔冰棒的小女孩。
舔弄的声音或轻或重,在安静的房间异常清晰,此外还能听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苏梨腹诽傅离 居然还不射,倒是还挺能撑的。不过他额边的青筋已经显露,咬紧牙关不断吞咽着口水,像是在极力忍耐,脸和耳朵都泛着红,眼神满是情欲地看着苏梨的发顶。他觉得有些可惜,现在这个角度苏梨的脸被长发挡住了,他看不清楚苏梨的表情。
苏梨嘴上动着,心里却是一片混乱,看着眼前这东西,心里抑制不住地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说傅离 一定能当个好床伴,他这个条件肯定会有富婆愿意包养他,再比如说,她会想起那个雨夜的后期,这个东西进出自己的痛楚和快感。
她羞耻地感觉到自己下身湿了,她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反应。或许,她还挺喜欢傅离 的身体的。如果他不是弟弟,就好了。
苏梨一手握住仿佛有生命的灼热,含住傅离 的龟头,模仿性交的动作来回在嘴里进出。太大了,她有些吃力,觉得自己的嘴也会出现下体曾遇到的问题——撕裂。
她不知道自己的技巧对不对,动作十分轻柔,小心翼翼避免牙齿碰到。现在这种姿势,她应该可以把傅离 的命根子咬掉。
“姐姐,”傅离 并不满足苏梨嘴上的速度,苏梨越是给他口交,他越是难耐,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想听你说点什么。”
苏梨的手依旧抓着棒身,可嘴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头用有些泛着水雾的眸子看着傅离 ,这双眼睛有几分迷惑带来的无辜,也有几分情欲和媚色:“你想听什么?弟弟你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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